船屋的管家給了我他的名字
寫字時,
他拿著筆很吃力,
像拿鋤頭一樣,
右手還像寫隸書一樣,會抖尾。
寫完後,
他教我怎麼唸,
可是,住在船屋好多天,
我天天被他糾正我的發音,
很多次,
因為喀什米爾的發音要帶個特殊的尾腔,
捲舌抵上齒顎,再打個轉兒,
這種發音,我不會。
然後,這樣糾正了幾天,
終於結束了住在船屋的日子,
最後一天,
我還是不會唸他的名字。
那麼,幾天來我們是如何溝通順暢呢?
因為,他會講喀什米爾腔的英文。
管家的 老家在遙遠的山村,
好幾個早上他哩哩嚕嚕唸出家鄉的名字,
以及他的蕃紅花田,
(名字我記不了,也不會唸)
管家不愛笑,
黧黑多皺紋的臉上,
總是一臉深沉的憂愁。
剛開始我們以為他是七十歲的老頭,
後來才知道:52歲!
嚇到我們!
歲月在勞苦人的臉上,
總是著墨最殘忍。
住進船屋的第二天清晨,
天微明時,
我走到餐廳,
發現管家昨晚睡在餐廳地板上,
第三天早晨,
他在客廳捲成一團,
還沒醒,
又有一天下午,
他睡癱在沙發上,
後來,我才發現:整條船屋沒有他的專屬房間。
每天,
管家會張羅我們的吃食及所需事項,
Nora說:
「只要你想得出來的菜,
他都可以變出來給你,
除了豆漿和綠豆湯之外。」
比起別的管家,
他更擅長「強迫我們吃飯!」
每餐,只要他站起來「強迫分食」,
我們就開始當逃兵:ㄡ,No~~
管家說,他是看著船屋主人Zazir長大的,
他看Zazir的眼神,
像一個慈祥的爸爸,
Zazir每次到船屋給他抱抱時,
他就是一臉停不住的笑意。
我們離開船屋往索馬去時,
Zazir來送行,
我們搭乘同一艘sikara到碼頭,
在船上,
聊了許多在船屋的事,
談到管家時,
Zazir很溫暖的說:
是啊,他是我的家人....
- 分類
- 南方旅行 - 旅行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