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奇美的愛情.8》最真誠的慈悲—聖馬丁與乞丐

聖馬丁與乞丐
Saint Martin and the Beggar
艾爾．葛雷柯
1541-1614

已經忘了開始閱讀童話的年齡距今多久了？
但是，童騃時那個快樂王子的故事，
至今仍深烙心頭。
當快樂王子請小燕子把最後一顆寶石做成的眼睛，
銜去送給賣火柴的小女孩時，
我也隨著快樂王子的心，鉛碎了...

多年後，
看過許多的慈善與救助，
但是，童話裡的快樂王子卻是我所認為：最真誠的慈悲，
為什麼呢？
其實蒙蒙昧昧多少年，
我並不很懂得，
直到有一次看到這幅聖馬丁割下戰袍給乞丐禦暖時，
我才完全懂了：
因為，快樂王子與聖馬丁佈施給窮人的，
不是手中盈餘的饋贈，
他們都是「捨身」相贈，
拿自己擁有的去實踐「同體悲喜」的分享，
這讓我想起佛祖本生故事中，
捨肉餵鷹的慈悲。

奇美博物館典藏的這幅葛雷夫El GRECO的《聖馬丁與乞丐》是舉世聞名的畫作，
這幅畫也可說是奇美博物館的鎮館之寶之一了。

聖馬丁在 316 年出生於松博特海伊（現匈牙利境內），
他加入羅馬軍團，
隨軍征戰。
在一個寒冬的夜晚，
十八歲的聖馬丁在征途上遇見一位已經凍僵的乞丐，
馬丁的身上除了公家的武器與披肩外，
甚麼也沒帶，
於是，他將自己的戰袍割成兩半，
一半戰袍贈與乞丐禦寒。
他的舉動不僅遭到同伴的譏笑，
還受到長官的懲罰，
由於毀損公家軍事配備，
他接受三天的拘禁。 

第二天夜裡，
他夢見基督，
身著這件割袍，
為他指明皈依基督教的道路。

後來聖馬丁成為傳教士，
足跡遍佈歐洲，
由於他擁有治病甚至起死回生的功能不徑而傳，使他所到之處聚集了眾多為求治病或想一睹奇蹟的人。 

馬丁最後成為法國羅亞河旁土爾斯一地的主教，
在西元397年11月8日去世，
時年81歲。

這是一幅受到矯飾主義影響甚深的畫作，
（明天，我們再來談「矯飾主義」喔）
葛雷科作畫時，
喜歡將歷史事件和聖蹟場景錯位處理，
聖馬丁的故事原是發生在亞眠，
時間是4世紀，
但是畫家卻讓主題人物穿著16世紀西班牙貴族的服飾，
手持當代造型的劍，
場景也亞眠（高盧）轉到西班牙的托列多城(Toledo)，
托列多是西班牙劍器製造中心，
也是西班牙繪畫的中心，
是葛雷科十分喜愛的城市。

葛雷科的作品帶有濃厚的宗教熱情與神秘主義，
聖馬丁與乞丐、白馬占據大部份畫面，
強調贈袍情節的發展，
聖馬丁特意拉長的身型，
帶有讚頌偉大人格的意涵，
而遠處托列多城在若有似無之間，
帶著神秘主義的精神隱喻。
極端對比的光影，
帶有詭譎的氛圍，
這是葛雷科用色的個人特色。

每年11月，
歐洲人提著燈籠，
吃鵝肉餐，
這是聖馬丁節的儀式，
為什麼吃鵝呢？
據說當年聖馬丁不願被都爾的居民選為主教，
特意躲到農舍去，
一群呱噪的鵝暴露了聖馬丁的行蹤，他只好接受主教之職。

看來，不僅人要誡慎禍從口出，
連禽畜也要懂得沉默是金呀！